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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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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甜

“你有病啊姚若安。”徐綏之嗆的臉通紅。

“又不是真的,”姚若安話鋒一轉,“叫外賣送點啤酒來吧,還沒喝過癮。”

等外賣小哥送上門,時間將近零點。

期間姚若安一直在破口大罵陳越這個死渣男,徐綏之自然是同枝連氣站在統一戰線。

姚若安一杯一杯酒往肚子裏面灌,聲音帶著點沙啞,“我大學跟他的血包一樣,給他買吃的買吃的,還維護他可憐的自尊心,到頭來他卻是這樣對我。”

她迷離的目光掃到徐綏之身上。

徐綏之正在跟梁侑呈發信息。

她剛剛拍了幾杯酒的照片給他。

犯沖:「早點休息。」

犯沖:「不要喝太多,明天會沒精神。」

犯沖:「你家裏有解酒藥嗎?」

徐綏之:「知道了,我在照顧她,等會會叫外賣。」

犯沖:「好。」

犯沖:「難受記得跟我說。」

沒什麽話繼續說,徐綏之在消息框打出晚安兩個字,對面又發消息過來。

犯沖:「今晚那個男人你們認識嗎?」

好像也沒什麽好瞞著的,徐綏之想,他都來派出所給他們交錢,也瞞不住什麽。

徐綏之:「對,他是若安的前男友。」

過了一會。

犯沖:「已經很晚了,晚安。」

他沒繼續聊這個話題,徐綏之也不掃興,回了晚安,想了想,又在後面加了個月亮的表情。

她盯著屏幕,往上滑了滑,出了神,嘴角無意識的彎了個輕微的弧度。

忽然想。

這還是結婚後第一次發消息。

直到旁邊醉鬼突然偷襲她,她才回過神。

姚若安拼命晃著她的肩膀:“你背著我跟哪條狗說話呢。”

徐綏之面不改色:“你不認識的朋友。”

醉鬼姚若安聽不出她語調下的心虛,又抱著她撒手不放,一頓哭天喊地。

徐綏之腦袋都是嗡嗡的。

姚若安看了眼手機,咬牙切齒道:“我要曝光他,讓他身敗名裂。”

她忽然哎了聲,傻乎乎的笑:“我有那個小帥哥的微信了哎。”

“晚上報警的那個嗎?”徐綏之湊過來看。

姚若安絲滑的向閔決提交好友申請,不一會,對面就通過了她。

然後,徐綏之看到,通過沒幾秒,兩人還來不及打個招呼互通備註。

姚若安就目的性很強的點到視頻電話上。

這一切發生的太快,令她措手不及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好姐妹發酒瘋。

反應了幾秒。

“姚若安,你清醒點,別騷擾人家。”徐綏之死命的想搶過手機。

姚若安把手機好好的護在懷裏,不給一點可乘之機,嚷著,“這是我兒子,我才沒有騷擾他!”

閔決接通電話聽到的就是這道聲音。

沈默,無語。

不知道哪多了個大沒幾歲的媽。

他捏了捏鼻梁,本來想點拒絕的,手滑一按就點到接通。

音量鍵被調小。

算了。

姚若安站在徐綏之面前,臉頰紅的驚人,步履飄忽。

徐綏之額角猛地一抽。

“有什麽事嗎?”

幹凈的男聲不高不低的通過手機傳來。

姚若安一個撲通栽在了沙發上,“兒啊,今天謝謝你了。”

閔決忍不住肅聲打斷:“誰是你兒子。”

“你啊!”姚若安笑嘻嘻的,一副無賴樣。

“我請你和你朋友吃個飯吧,姐姐有錢,家裏還是開玩具廠的,包養你們幾個都綽綽有餘…”

停了幾秒,電話被毫無征兆掛斷。

姚若安不可置信:“他敢掛斷我!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,很好,他成功的引起我的註意。”

徐綏之忍無可忍的捂住她的嘴巴:“別說話了你。”





姚若安一直嗨到淩晨三點才沈沈睡去,徐綏之費老大勁將她從客廳拖到她的房間睡去。

安頓完她,她去洗了個頭。

還不敢用力洗,怕給秀發雪上加霜,吹完頭發,徐綏之還仔仔細細的對著鏡子檢查了遍頭皮,也不那麽痛了。

怕睡過頭耽誤姚若安上班,她給自己定了個鬧鐘。

翌日清晨,天光破曉。

最先聽到鬧鐘鈴聲的是徐綏之。

只有四個小時的睡眠時間,想也知道會睡不好。

她揉了揉眼睛,還困著,關掉鬧鐘提示,進了衛生間洗漱擦臉。

昨天喝了酒,加上睡眠不足,她的臉有些腫。

清醒了大半,她拖著懶洋洋的步伐去叫姚若安起床。

徐綏之一把掀開被子,“太陽曬屁股了,起床。”

幸好姚若安不是起床困難癥,懵了一會就老實爬起來,耷拉著眼問:“幾點了?”

“七點多。”

姚若安慢吞吞哦了聲,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。

片刻後,應該是看到自己幹的好事,她驚恐的問:“我昨天幹了什麽好事,怎麽會有跟別人的視頻通話。”

徐綏之眉梢微揚,閑閑道:“你想當人家媽啊。”





送走姚若安,徐綏之洗了個澡換身衣服,準備前往畫室。

畫室是她自己找的,名氣很大,價格也貴,上課的基本都是準備藝考的小女生,顯得她這個混跡在裏面的無關人員格格不入。

徐綏之乘著地鐵,走了幾步路來到畫室。

畫室裏,老師還沒到,學生們來的七七八八。

有個女生坐在畫布旁,看到她進來,探出頭開心的對著她揮手。

女孩叫梓欣,在徐綏之的朋友圈裏屬活躍分子,話很密,人又開朗,是她在這關系最好的妹妹。

畫室的位置都是固定的,徐綏之放下包擱在地上,坐到梓欣旁邊。

梓欣迫不及待道:“綏之姐,你結婚了啊?”

徐綏之有些不適應這身份轉換的如此之快,嗯了一聲。

“結婚是什麽感覺啊?”

這個年紀正是對所有未知事物充滿好奇的階段,梓欣對身邊人的結婚感到新奇,徐綏之想了想,好像也沒什麽感覺,還是各過各的,只是多了一本證而已。

她這麽想,也就如實說了。

梓欣一知半解的哦了聲,又八卦兮兮的湊過來,壓低聲音問:“姐,你們那個了嗎?”

徐綏之腦子犯軸,問:“那個是哪個?”

梓欣急了:“就是那個呀。”

徐綏之也看過帶點顏色的漫畫,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,臉有些紅,支支吾吾的。

梓欣瞧出來點端倪,小聲道:“不會還沒有吧?”

徐綏之冷不丁敲了敲她的額頭,臉還有點紅,義正嚴辭的說:“小屁孩問成年人的事幹什麽,現在你的當務之急是好好讀書。”

梓欣捂著額頭,嘟嘟囔囔:“有點向往嘛。”

“結婚不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嗎?兩個相愛的人相互扶持,建立一個家。”她捧著臉,眼底滿是憧憬:“我也想遇到這樣的人,愛我的我愛的。”

徐綏之怔住,腦海裏突然浮現出,她提結婚那天。

梁侑呈坐在小區的長椅上,平和說出的話。

——“家庭、責任,和愛。”

家庭、責任,和愛。

他似乎對婚姻就是這種界定。

她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?不僅僅是對自己,還是對一個與她人生本來無關的梁侑呈。

徐綏之難得反思起自己的所作所為。

被她半是強硬的結了婚,綁定了她這個人。

要擔負起對本來毫無瓜葛的她的責任。

他會不會後悔?

會不會,討厭她?

這麽想著,徐綏之心口突然有些難受,有些喘不過氣。

說不清是不是也開始後悔起自己草率的決定,還是怕著什麽。

她下顎線條微斂,白皙的臉顯得有些嚴肅,梓欣察覺到她不太正常的神色,打住話頭,疑惑:“姐?”

徐綏之擡睫,笑了笑,”你現在還早著呢?連男朋友都還沒找到一個。”

被她這番話打斷,梓欣把她一閃而過的不對勁拋之腦後,不服氣道:“怎麽沒有?我有一個前任呢。”

說完,梓欣瞬間漏了氣,“當然,只談過一天。”

徐綏之失笑,剛要說什麽,楊鈺已經走進來了。

她這才發現,在她們說話間,畫室裏的學生已經滿員。

徐綏之立馬閉嘴,因為楊鈺這個人有點兇,她還有點怵,總讓她忍不住想起讀書時的班主任。

班主任讓她們臨攀擺在一起的水果。

楊鈺在下面走了一圈,仔仔細細的看著每個學生的作品,走到徐綏之旁邊,出聲提醒。“色彩太重了。”

徐綏之還在走神想著剛剛的事,聽到她的聲音條件反射的直起背,全神貫註的看著畫布,“好。”

課程結束,她和梓欣道別。

走出畫室門的一瞬間,徐綏之有些恍然,揉了揉眼

,覺得眼球的失焦模糊感似乎更加嚴重了,讓她整個人都有些難受,還看不太清東西。





回家後,徐綏之坐在沙發上。

夜色漸沈,星星冒出了頭。

桌子上擺著的是那一小本結婚證。

她有些不敢面對。

從冰箱拿出一條冰棍,徐綏之下定了決心。

咬一口。

“後悔。”

第二口。

“不後悔。”

但冰棍咬下的面積可以操控,所以咬到最後,是稱心如意的“不後悔。”

徐綏之心情輕快了不少,負罪感也沒那麽重了。

她咬著木棍,翹起腿坐在沙發上玩手機,怎麽舒服怎麽來。

媽媽:「我跟你爸商量了,你背著我們領證的事我們不跟你計較。「

媽媽:「但是明天,明天你必須把人帶回來來給我們看。)微笑)」

林萱女士下了最後的通牒,徐綏之知道這已經很好了,起碼沒二話不說沖到她家給她帶上緊箍咒,只不過這件事也得和梁侑呈商量。

她退出和林萱的聊天框,點進名字為犯沖的聯系人。

盯著屏幕一會。

她斟酌了下語言,試探問:「你明晚有空嗎?」

對面不久後就回了。

「有空,怎麽了?」

醜媳婦難免見公婆。

徐綏之咬著的木棍晃呀晃,「明天應該需要你去見我媽一趟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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